一直有句“花前月下有情人，久病床前無孝子”的民間俗語，這句俗語流傳千百年，但又有人說“誰說久病床前無孝子 ，幼童尚讀弟子規(guī)，孝為先禮人謹守……”在大涼山的德昌縣，一名普通下崗女工，就用自己的行動，詮釋了“久病床前有孝子”，年近60歲的楊麗38年如一日地照顧著癱瘓的母親，任勞任怨從不說累。

 

　　母親癱瘓

 

　　長女邊工作邊照顧

 

　　楊麗生活在一個工人家庭，與同齡人相比，她過早地承擔了家庭的重擔。

 

　　1960年，母親曹延清和父親楊清云，為了支援涼山建設，從合川來到涼山。那時才25歲的曹延清被分配到德昌縣火柴廠。隨著涼山建設的步子加大，曹延清也在不停地忙碌著。但1979年，44歲的曹延清突發(fā)腦膜炎，因為當時的醫(yī)療條件和技術較差，曹延清最后癱瘓了。1980年，曹延清辦理病退。

 

　　隨著長女楊麗的長大，她漸漸扛起了家里的擔子。跟隨父母的腳步，楊麗也在火柴廠工作，而弟弟和妹妹先后在德昌糖廠和米易工作。自從母親癱瘓后，楊麗就一邊工作一邊跟著父親照顧母親。

 

　　1983年，25歲的楊麗與比自己大十歲的氮肥廠工人李樹文結婚。

 

　　可惜好景不長，不久后，楊麗下崗了。這之后，她就把更多的精力放在了母親身上。

 

　　2004年，楊麗70歲的父親過世，照顧母親的重擔幾乎全部壓在了她身上。都說“久病無孝子”，但楊麗不僅自己照顧著母親，連老公也被感染了，時刻為楊麗擔當下手。很多癱瘓病人因為不能活動，再加上屎尿潮濕等原因會引發(fā)褥瘡、潰爛等，但這些情況在曹延清老人身上從未有過。

 

　　好景不長

 

　　剛要舒口氣又遭難

 

　　在兩口子的靜心照料下，2010年春天，奇跡出現了，曹延清老人終于可以下床緩慢行走。同年，25歲的兒子李茂奇也考進西昌市司法局。幸運，似乎開始眷顧這個家庭，或者也是對楊麗兩口子含辛茹苦的回報。

 

　　看著母親一天天好起來，一家人也慢慢開心起來。除了刮風下雨，楊麗每天伺候完母親吃喝之后，就攙扶著母親在火柴廠棚戶區(qū)外面走上幾十米。逢年過節(jié)，遠在攀枝花米易的妹妹也和一家人過來看望媽媽。鄰居們都說，這下曹老太可以頤養(yǎng)天年了。

 

　　日子一天天好起來，楊麗一家稍微松了一口氣。但天有不測風云，2013年的一天，楊麗正在給母親做飯，自己慢慢行走的曹延清不小心摔倒，造成左髖骨碎裂，因為年事已高，送往幾個醫(yī)院治療都無果，醫(yī)生建議保守治療。這下，已經能夠行走的曹延清只好再次躺在床上。由于支氣管炎同步發(fā)作，曹延清的語言也出現障礙，在伺候的過程中增加了難以想象的難度。好在楊麗伺候母親多年，很多程序已經能通過母親的眼睛來判斷其想法。于是，楊麗跟李樹文兩口子又開始沒日沒夜地照顧起老母親。

 

　　60余歲的李樹文負責買菜，然后到分配的經適房做飯，做好可口的飯菜后送到丈母娘身邊。有時有其他事情耽誤了，怕老丈母餓了心慌，就把菜送到火柴廠棚戶區(qū)跟楊麗一起做。楊麗則寸步不離，給母親喂飯喂水、端屎端尿。不能行動的老人已經大小便失禁，加上不能言語，楊麗每天給母親擦洗時，李樹文就從后背扶起曹延清。夫妻倆每天將老母親擦洗得很干凈，房間里沒有一點怪味。但楊麗自己卻難得有時間洗漱打扮。

 

　　艱難的日子一天一天在“捱著”，曹延清渾濁的眼里經常是眼淚。但楊麗夫婦沒有一點怨言。

 

　　一波三折

 

　　硬把親女來折磨

 

　　時間一天天走到了2017年1月26日。馬上就要到除夕夜，想到要過年了，楊麗在傍晚伺候安頓好母親后，就想回到經適房去洗個澡。由于牽掛著母親，就叫在外辦事的老伴李樹文趕回家守著母親。楊麗離開了母親的房間，李樹文著急往回趕……前后也就二十分鐘，當楊麗和李樹文趕到棚戶區(qū)時，母親不知因為什么原因從床上翻下躺在地上人事不省。老兩口嚇傻了，因為母親已經沒有了呼吸。也就幾秒鐘的恐慌，楊麗立即掐住母親的人中，李樹文馬上給120打電話。跟著，李樹文又給楊麗的弟弟楊云打電話。楊云下崗后在德昌一學校當保安，距離母親的棚戶區(qū)較近，很快便趕到母親身邊。楊麗掐著媽媽的拇指松開了，楊云開始給母親做人工呼吸……很快，120救護車也趕到了。

 

　　母親送到了德昌中醫(yī)院，在醫(yī)生努力搶救后開始搖頭，“恐怕只有看天意了。”

 

　　雞年的正月初一，本是闔家團圓的日子，一輛救護車卻呼嘯著離開德昌中醫(yī)院。含著眼淚的楊麗、弟弟楊云和從米易趕回來的妹妹，在車上不停地喊著“媽，媽，您不能死啊……您要和我們一起過年啊……”在姐弟三人嗓子已經嘶啞了的時候，救護車駛進攀枝花市中醫(yī)院。

 

　　老天再次被幾個“老孩子”感動了。在攀枝花市中醫(yī)院，醫(yī)生為心梗的曹延清搭了支架，2月9日元宵前，在醫(yī)護人員和楊麗姐弟三人靜心地護理和陪伴下，82歲的曹延清出院了。她看到了沿途盛開的攀枝花，看到了美麗德昌田野間的油菜花和新建的農家小院，她又重新回到了春天。

 

　　春天常駐

 

　　孝女感人大家贊

 

　　2月27日傍晚，記者走進曹延清老人所在的德昌火柴廠棚戶區(qū)，老人坐在沙發(fā)上很安靜，雖然不會說話，但眼睛看著女兒女婿都是笑容。李樹文夸著自己的老伴楊麗說：“要說孝道，那是不擺了，我都為她驕傲。”

 

　　隔壁的鄰居程宇挽著楊麗的胳膊說：“楊姐的孝道哪個不曉得？換著別人不一定能做到。38年啊，了不起！我們?yōu)橛羞@樣的鄰居驕傲。”

 

　　楊麗的兒子李茂奇，因為參加禁毒工作，遠在昭覺深山里不能回到德昌照顧和看望外婆，但在3月1日，記者還是通過電話聯(lián)系上了他。

 

　　李茂奇的記憶中，父母從小告訴他的是，人活一世，為的是什么？就是家庭和美，父慈子孝。“他們也從來沒要求過我要怎么樣，只是用自己的實際行動來表達。”

 

　　在李茂奇小時候，每次吃飯時，父母從來不把好吃的東西留給兒子，都是優(yōu)先給外公和外婆。自己慢慢長大后，看著父母日漸蒼老的面容，想起以前父母的行為，才明白了什么是孝，什么是尊老。外婆癱瘓后，父母主動挑起了照顧外婆的擔子，沒有言語，沒有怨言，為方便地照顧外婆，從樓房中搬到了老舊平房。外婆年老，有時不能控制自己的拉撒，父母不厭其煩的為外婆清洗身體、洗內衣褲……

 

　　說起自己的媽媽，李茂奇幾度哽咽：“中學時，有天晚自習，突然下起瓢潑大雨，上課時還在想今晚怎么回去，但下課走到校門時，發(fā)現父母已經拿著雨傘在校門口，而他們自己渾身濕透。外婆生病需要花錢，父母下崗了，為了不耽誤我的學習，父母從來不在我面前說困難，默默地用補貼金買了烤架，每晚在我上課時在路邊擺攤賣燒烤，一晚上利潤就40多元，正是這些錢，讓我讀完了高中，讀完了大學。”

 

　　德昌縣委宣傳部和社區(qū)有關領導說，楊麗詮釋了什么是真情真愛。

 

 

　　文/圖 涼山城市新報記者 丁有為